人类群星璀璨时之三农业对人类发展的影响

农业给人类的发展带来了历史性的飞跃，但俗话说得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农业在促进某些地区的繁荣和富足，同时也带来了致命的礼物——病菌。

人类传染病大部分来自于动物的疾病，近代大型传染病例如天花、流感、肺结核、疟疾、瘟疫、麻疹和霍乱都是由动物疾病演化而来，并且在动物中仅仅无关痛痒，而一旦传染到人类则是一场大灾难，并且仅限于人类。

战争及传染病：人类的死亡记录中（二战之前）战争受害者死于疾病的人数远大于死于战斗创伤的人数。换句话说：人类精心准备的战争还不如传染给人类的病菌可怕。事实上，欧亚人类征服美洲非洲澳洲大陆土著与其说靠的是枪炮倒不如说是病菌，例如哥伦比亚发现美洲之后的欧洲人征服之旅中，被西班牙人杀害的印第安人仅仅占印第安人人口95%死亡中的极小部分，天花、流感、梅毒等流行病杀死了几千万印第安人。

那为什么是欧洲人带来的病菌杀死了美洲印第安人而不是相反？病菌为什么要杀死人类？

首先考虑到因果关系，先回答第二个问题：病菌的“前世今生”。

引言一：所有生物的终极任务即自身基因的传承。

如果不认同上述观点，请参阅《自私的基因》以判断。

引言二：许多不可理解的事如果换个角度则会理解，即如果从病菌的角度来看，病菌的一系列手段都是合理的。以下为书摘：

病菌眼中的后代延续的两个标准：1、在寄主中持续的时间；2、由一个寄主传向另一个寄主的效率。以上也可称为病菌的传播能力，自然，传播能力越强越受自然选择青睐，在这种意义上，表现在人类身上的诸多症状，对于某些聪明的病菌而言只不过是在改变我们身体或行为以便使宿主帮助其传递病菌的手段。比如：

1）等待被动传染，例如等待感染宿主被下一个宿主吃掉，此类病菌包括沙门氏菌（食物摄入）、旋毛虫病寄生虫（未煮熟猪肉）、线虫肉牙病寄生虫（生鱼片）、强笑病（人肉脑髓）等等。

2）许多病菌等不及宿主被吃掉，而采取体液传播，宿主为蚊虫、跳蚤、虱子、苍蝇、人类等等，包括疟疾、瘟疫、伤寒或昏睡病以及妇女传给孩子的包括风疹及艾滋病。

一些够聪明的病菌并不满足上述手段，而是自己新创的不少招式加速后代延续。比如：

3）改变宿主的结构及习惯。例如梅毒病毒、天花等通过引起宿主皮肤表面溃疡等手段，使得旧宿主与新宿主之间的直接或间接接触而传播。

4）更有聪明者采取主动出击手段。例如感冒或百日咳病菌，诱使宿主咳嗽或打喷嚏将一群病菌喷向新的宿主；霍乱细菌诱使宿主腹泻，将细菌送到水源然后传播至新的宿主；鼠尿病通过鼠尿将后代传至水源；狂犬病毒则将其做到极致。

以上可以看出，病菌所导致的，对于人类而言是各式各样的令人无奈的症状，而对病菌而言仅仅是其后代延续的策略，“使我们生病”才能延续其后代。那为什么病菌要杀死宿主呢？

我们知道，生命的本质在于平衡，有制约才有秩序。病菌在人体内属于无天敌状态，其生物的贪婪属性使得其以最大效率发展，在宿主生物的稠密区域，其宿主的死亡对其后代的延续不存在任何障碍，只是得到的好处在一定程度上具有“边际效应”而已。

然后是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欧洲人带来的病菌杀死了美洲印第安人而不是相反？

人类对于病菌的防御来源自人类的免疫系统，其发展正是为了对付这些异己分子的存在，但是作为生物个体而言，该系统的存在并非生物生存的必要条件，而是人类为了能在世界上存活下来的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发展起来的存活手段。这里，啰啰嗦嗦说这么多是为了说明，人类的免疫系统是人类进化发展来的，其发展服从基因变异的自然选择，因而其最大特征是：缓慢。

人类抵御这些病菌的发展在现代医药发展之前，纯粹依靠自身的免疫系统，因而在病菌面前，人类只有依靠体内的基因变异产生的足够强的免疫系统来对付这些病菌，其过程漫长而痛苦尚且不提病菌的变种。

同时，农业的发展是病菌流行的温床。原因有以下几点：

1）农业造成的人口的稠密集中。

2）农业的定居特性，使得病菌存活在人群居住的环境中，农民生活在自己排放的污水中，成为了感染源，另外还有用粪便作为肥料，更是方便了病菌的传播。

图片来源《枪炮、病菌和钢铁》

具体而言，病菌的载体大多为农业带来的牲畜，而欧亚大陆人类因农业发展较早而提前体验的病菌的威力，并将其中的抗性基因传给下一代从而对病菌产生免疫，相反的，其他大陆土著则因没有农业或发展较迟并未产生相应的抗性，而病菌是无论人种的，因而在新大陆便对当地土著。进行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本来是动物专属的疾病转化为人类专属的疾病？

书中说到：…有一种转化涉及居中传病媒介的改变：如果一种依赖某种节肢动物为传播媒介的病菌要转移到一个新宿主身上去，这种病菌可能不得不也去寻找一种新的节肢动物。例如，斑疹伤寒最初是由老鼠身上的跳蚤在老鼠之间传播的，这些跳蚤过不多久就能把斑疹伤寒从老鼠身上转移到人的身上。最后，斑疹伤寒菌发现，人身上的虱子提供了一种效率高得多的在人与人之间直接往来的方法。由于美国人大都消灭了身上的虱子，斑疹伤寒又发现了进入我们体内的一条新的路线：先是传染给北美东部的飞鼠，这些飞鼠藏在阁楼上，然后再通过这些飞鼠传染给住户。

总之，疾病代表了一步步的演化，而病菌则通过自然选择适应新的宿主和传病媒介。但同牛的身体相比，我们的身体具有不同的免疫系统、虱子、排泄物和化学物质。在这种新的环境下，病菌必须演化出新的生存和传播方法。在几个富有启发性的病例中，医生或兽医实际上已经能够观察到演化出这种新方法的病菌。

对于发生在人类中的一个类似的例子，我们只需考虑一下梅毒的令人惊异的演化情况就行了。今天，一提起梅毒，我们立刻会联想到两种情况：生殖器溃疡和病情发展的十分缓慢，许多得不到治疗的患者要过好多年才会死去。然而，当梅毒于年首次在欧洲明确见诸记录时，它的脓疱通常从头部到膝部遍市全身，使脸上的肉一块块脱落，不消几个月就使人一命呜呼。到年，梅毒已演化成具有我们今天所熟悉的那些症状的疾岗。显然，同多发性黏液瘤病一样，为使患者活得长些而进行演化的那些梅毒螺旋体因此就能够把它们的螺旋体后代传染给更多的患者。